若非要说区别,或许还是有一点的……这些箱子是经人送来的,而他,是自己长了腿跑来的!
忽觉自己就是只长了腿的箱子的郑潮,想到自己生生饿瘦的那十多斤肉,一时只觉痛心疾首。
他那外甥,那样俊的一张脸,何其脏的一颗心!
原以为外甥带给自己的只是由奢入俭,而此时,郑潮只觉自己被气得下一刻便能原地入殓。
即将入殓的郑潮以“并无要事,改日再来”为由,转身就要离开。
如此说辞,即便是元祥也觉察出了不对劲,连忙快走两步,跟上去询问:“……郑先生,您可是身体不适?”
已在心中单方面自我入殓的郑潮摇了头,他的身体无恙,只是尸体的确有点不适。
但见元祥还要纠缠追问,郑潮实话实说道:“……我回去给令安写一封信。”
他身上掉下来的每一两枉死的亡肉,都需要外甥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。
郑潮的想法很是分明,一心只想要同自家外甥讨要说法。
至于留下找常岁宁“对质”,则是万万不可能的——作为长辈,被自家没出息、一心倒贴的外甥算计成这样,试问他还有什么脸找人家姑娘对质?
再者说了……那可是他如今的东家,他来都来了,人已登上这艘贼船,且已经安逸地躺下了……还能怎么着?
自然是只能找自家外甥算账了!
看着郑潮匆匆离去,略显不善的背影,元祥的五官皱作了一团。
郑家舅父怎么突然要给大都督写信?
该不会和他刚才的话有关吧?
他说错什么了吗?
元祥在心中紧张地咬起了一整排手指。
这时常岁宁已走了过来,看着郑潮离开的背影,便向元祥问了一句:“郑先生怎么走了?”
元祥有些不安地小声说:“或许是属下说错了什么,郑先生突然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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